hpss Light (2)
*斯哈无差
*本篇灵感来源于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战损教授
*小学生文笔 接受指错
*ooc警告
* * *
“医生！教授醒了”！
哈利激动的几乎是窜到走廊上去的，惊得周围人向后退去，并投以愤然的目光。
医生闻讯赶来，简单的用魔法对斯内普进行了检查，接着向他唯一的陪护——哈利传达了噩耗。教授失去了他五感中的两感，视觉和听觉，并且咽喉受到了损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说话。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纳吉尼的毒液被注入到了离斯内普头部这样近的地方，能活下来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
尽管如此，哈利还是感到了强烈的悲伤和悔恨。
医生离开了。哈利愣愣的站在病床边，寂静重新回归病房，淹没房里的一切。他注视着教授。那双眼睛依旧漆黑如墨，但里面的深邃如今只剩下空洞。斯内普的身体动了，他的手缓缓的向着上方伸去，哈利怔了一瞬，马上抓住了它。
斯内普感受着那双大手，是粗糙温热的，男人的手。
他以为自己会在第一时间把它们甩开，但他没有，他让它们抓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那双手将他的手抚平，并开始在掌心写字。“感觉怎么样？有哪里很痛吗？要不要我叫医生来？”。斯内普感觉自己的手心痒痒的，他花了半分钟去理解那些话，然后只回了一个字“水”。
哈利对老教授还能正常与自己交流感到欣喜，尽管这样做所需的时间会比较久。
而且经常性的，斯内普会突然挥手打他，或是拿手边的东西砸向哈利，但尽管如此，也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强。
他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了斯内普他的身体现状，以及战后发生的一系事情。
包括他那莫须有的罪名被澄清，霍格沃兹学院正在如火如荼的重建，以及傲罗抓捕食死徒的行动进展。
持续那么多年的战争竟然真的结束了。斯内普感到无所适从，但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
他其实并不想当魔药教授。
他有想过去开魔药工作室，或是研究黑魔法。总之不是对付一群怎么也教不会的小巨怪。
这一切都是因为哈利，因为他对莉莉残存的愧疚和爱。现在，他终于可以转身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平静的生活。
命运弄人，黎明前的最后一刻，斯内普瞎了。“这也许是多年前自己害死莉莉的报应吧”，他想。
“昨晚睡得好吗，病房里有独立卫浴，我扶你去洗澡怎么样？你有其他的换洗衣服吗？你家住哪？抱歉，你不说也没关系的”。说是征询意见，但其实哈利已经忍不了斯内普衣服上散发的味道了。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手心要麻了，这个人话好多。“不算好。我想你应该会施展清洁咒，衣服就这一套。蜘蛛尾巷19号”。
告诉别人自己的住址已经不算问题了。他也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来看，毫无可能独自生活。
出院之后如果没有亲属负责接管，或许会被送去福利院之类的地方也说不定，房子连同里面的东西大概率也会被全部卖掉换钱。一想到自己攒了几年的藏书要被别人拿走，斯内普不免还是有些肉疼的。
事实上，斯内普认为自己刚刚已经很明显的表达了不洗澡的意愿，但男人还是把他架到了浴室里。在一番挣扎后，他被压在了地上，认命的让男人扒光自己。倒不是因为那人比自己魁梧，甚至摸上去比自己要小一圈，但同时失去视觉和听觉总归是不占优势的。
站在冰凉的地砖上，斯内普轻微的颤抖着，一部分是因为冷，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耻辱。
他不喜欢肢体接触，以及被看到身体。
然后，这两条禁忌就被同时触犯了。这让他不禁回想起被詹姆施展倒挂金钟时的感受。
斯内普觉得自己很不堪，继而又感到愤怒。他开始胡乱的挥舞手臂，但除了磕到各种坚硬的地方，为自己添了几处新伤以外，没解决任何问题。
那个人在他重新安静下来后，将什么东西塞在了他的手里。他摸索了一阵，意识到是个小凳子，斯内普决定坐上去。
随后，男人开始给他洗头发，这次他没有反抗。
哈利挤了洗发水一边揉搓着老教授的头发一边打量着那具枯槁的身体。
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左臂的黑魔标记尤为扎眼。皮肤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体毛稀疏，全身上下几乎都是皮包骨。
“得好好给他补充营养”，哈利嘟囔道。
斯内普的手绞在一起，放在并起来的大腿上，这样局促不安的样子是哈利从未见过的，这又让他不禁莞尔。
他将肥皂放在斯内普手里，转身出了浴室。
斯内普在想，如果自己没有瞎，一定能从镜子或是什么地方看到自己通红的，皱在一起的脸。
如果他没有瞎，他也不会放任别人扒光他。值得庆幸的是，那个人没有触碰自己的身体，只是给自己洗了头发，这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的愤怒和羞耻。
他感受到有冷风吹过后脊，斯内普猜测可能是照顾他的男人开门出去了，于是渐渐平复了心情，开始给自己的身体打肥皂。这个人过于体贴了，他想。那人甚至细心的在为他洗头发时，给他毛巾让他捂住眼睛，防止肥皂水流进去。
斯内普心里有股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觉。
他从未被这样细心的照顾过，即使是他的母亲艾琳也没有为他这样做过，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个男人自从他醒的第一天便一直在他身边。他能感受到照顾自己的始终是一个人，而不是值班护士什么的。他有怀疑过这个人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斯内普想过这人也许是他以前蛇院的学生，是他的朋友，甚至可能是前来报复他的食死徒，但似乎没有一个答案是正确的。
这个人没有告诉过斯内普身份，他也没去问过。两人不约而同的保持着这份默契，这条界限。
哈利带着斯内普的旧衣服出门去脱凡成衣店为他定了三套巫师袍，其中包括一套和斯内普原来穿的那身一模一样的，还有两套新的颜色稍浅的宽松袍子。
他希望新的衣服能给这位经历了太多不幸的老教授带来一些生气。
接着哈利回了趟家，拿了两套自己的麻瓜衣服，新的内裤以及更多的生活用品。麻瓜衣服舒适性更高，也更简洁，适合斯内普这样行动不便，还在住院的人，尽管他知道斯内普不喜欢麻瓜。
他尽量快的做完了这些事，回到病房。房间里，斯内普穿着浴袍，坐在病床上。画面和斯内普记忆里的邋遢青年重合。
老教授抱着膝，把额头抵在膝盖顶端，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脸边，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这罕见的脆弱神情让人越发心疼。
哈利知道斯内普感到不安，他大概能想象到失去两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以及那该有多么的绝望。
哈利来到床边，将那些黑发向后拢去，让它们散在斯内普的后背上，然后牵起老教授的手，捏了捏，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斯内普没有挣扎，也没有再挥手打他。
落日的余光穿过了房间内的寂静，照到两个人身上，斑斑驳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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